第74章畫中姬（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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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畫中姬（5）
同樣的黑夜圓月，詭異的空間不停蜿蜒。路的盡頭有一個長發女人。她穿著一身純白的紗質連衣裙背對向桑柔，等桑柔情不自禁的靠近時，她才緩緩轉過頭。
鮮艷的玫紅唇色，半邊臉被長發遮掩，彩虹色的眼睛閃爍著奇幻的光芒。
她朝桑柔咧嘴猙獰地笑著，眼角流出兩道紅色的眼淚。
是她！
那個女人動著嘴唇，似乎向桑柔說了什麽。可桑柔覺得明明靠得那麽近，為什麽聽不到她的聲音？
她的臉乍然靠近，就要貼到桑柔的面門。桑柔驚呼一聲，猛然坐床上坐起，瞪大著眼睛，全身冒汗地大口喘著氣。
四周暗淡，只有朦朧的光線映照，靜悄悄的空間裏只能聽到自己的喘息聲。桑柔的額頭滲出許多細密的汗珠，她喘夠氣才恍然記起，這才是現實。
她又做了這個夢。
自從她第一次做這個夢後，幾乎每隔幾晚都會做同樣的夢。那天林鬼白發現畫上的紅月顏料是血之後，她現在幾乎天天都在做這個夢。
這個夢到底是什麽意思？她想起夢裏的場景，不明白為什麽自己會做這樣的夢。那個女人，到底向她說了什麽？
要找林鬼白商量一下嗎？
******
發現那畫上的紅色月亮是人血後，林鬼白咨詢桑柔的意見：“桑小姐，我能把畫拿下來，拆開畫框看看嗎？”
桑柔猶豫了一下才點頭說：“可以。”
得到應允的林鬼白當即就拿過一張椅子墊腳站上去把畫拿下來。桑柔和蘇樂南都圍過去確認。
三人坐到燈光最亮的地方，林鬼白把畫框拆開，用手指著那輪紅月說：“以人血作顏料的話，時間一久就會變色。這裏很明顯顏色比邊緣的紅色要深，仔細看的話還伴有黑色。而且人血凝固後，與一般顏料的凝固形狀不一樣。人血的話，摳一下就會掉。”他說著就用手指輕輕在紅月上面摳了摳，果然有一小塊碎屑掉出來。
桑柔和蘇樂南也沒來得及插話，林鬼白接著說下去：“還有，我能聞到這上面有血的腥臭味。”
“這麽久了，還會有味道嗎？”蘇樂南一邊發問一邊湊近畫上去聞，卻只聞到一股顏料特有的味道，並不是很濃。
林鬼白見桑柔也是一臉懵懂的樣子，於是耐心解釋道：“我的鼻子比一般人要靈。不過，畫中物體是人血所塗也不奇怪。有些畫家就是喜歡用自己的血，或是尿液，又或許是其它體/液之類的東西作畫。要想弄清楚這幅畫是不是真的有詛咒，我還要再仔細驗證一下。如果桑小姐不介意，可以讓我把畫帶回去研究嗎？”
桑柔本想拒絕，又想了想。既然放在家裏讓大家變得不安寧，還不如讓林鬼白帶回去研究，順便驗證一下，這幅美人圖是否真的是詛咒之畫？
“可以。但是我有一個請求。”
“什麽請求？”
“如果你有新發現，希望你第一時間找我過去。還有，千萬不能弄壞我的畫。不管這畫是好是壞，始終是我爸留給我的遺物。”
蘇樂南還以為她會為難林鬼白，沒想到不是。再看看她看林鬼白的眼神，還有動作態度，感覺有好戲看了：“這層你放心。鬼白做事向來認真小心，不會弄壞你的畫。”
桑柔盯著林鬼白的臉，害羞的笑了笑，說：“記得一定要第一時間通知我。”
林鬼白也點頭答應：“沒問題。”
******
蘇樂南坐在沙發上，雙手抱著後腦勺倚在沙發背，翹著二郎腿呆呆地望著坐在寫字桌上認真研究那幅美人圖的林鬼白。似是看膩了才問：“鬼白你都研究了一天，不累嗎？”
林鬼白擡頭看了蘇樂南一眼又低頭摸索：“南哥，我不像姐姐那樣有一雙陰陽眼 ，能看到許多我看不到的東西。也不像哥哥那有當除靈師的天分，所以只能靠後天努力了。”
“這麽說來也是。一直都是茯神解決問題，你只是負責輔助。其實你降靈的功夫是不是都忘得一幹二凈了？”
“倒也不是。寫符紙還有怎麽用那些道具我都會。只是……效果與姐姐和哥哥比起來，沒有那麽好罷了。”像是說到傷心事，林鬼白的語氣也變得哀傷起來。
蘇樂南聽出來林鬼白又想起不開心的事情，急忙移開話題：“那你這樣研究，又能研究出什麽來？”
“我直覺這幅畫很有問題。至於是什麽問題我也說不上來。南哥，你過來看。”林鬼白說著招呼蘇樂南過去。
蘇樂南不大情願地走到林鬼白身邊，便聽到他說，“這個人的眼睛非常漂亮，但透著寒氣。而且……比起死板的畫面，這雙眼睛很生動，就像是活著的一樣。還有，她的笑容我仔細觀察過。這並不是不同角度不同光線看到的不同笑容，而是由眼睛光芒所造成的錯覺。我有一個大膽的推測，她的臉，是活的。”
蘇樂南後背不禁起了一身雞皮疙瘩，“畫裏的這個美女是活著的意思嗎？聽起來還挺駭人。對了，你說你在那古怪的尖叫聲時聽到茯神的聲音又是怎麽回事？”
“這只是猜測，當時我們摸到那畫上時聽到的聲音應該是最好的證明。至於為什麽會聽到姐姐的聲音我也不清楚。或許是我的錯覺，畢竟只有我一個人聽到了。”
“可是你現在摸這幅畫什麽事都沒發生。”那尖叫聲會不會只是偶然發生的情況？蘇樂南的好奇心被林鬼白勾起，他繼續好學的問道。
“這也正是我疑惑的地方。我已經學著當時的樣子重覆摸過那處地方卻什麽事都沒有發生。這樣也不能驗證我聽到姐姐的聲音是不是錯覺。”
兩個人註視著那幅畫陷入一陣冗長的沈默中。蘇樂南像是想起什麽重要的事情般，說：“我記得當時是我和你一起摸到同一個地方才聽到奇怪的聲音，要不要再驗證一下這個可能性？”
林鬼白略一考慮就同意了。總之現在沒什麽進展，試試也好。
決定好兩人就數三聲，一同伸手摸向畫裏的紅色月亮。
又是一陣尖銳刺耳的悲鳴聲響起，震得桌上的東西四下分散落地，蘇樂南和林鬼白的耳朵被叫聲震得生疼，立馬用力捂住耳朵。
又有微弱的另一個聲音傳進耳朵裏：“鬼……白鬼……白……鬼白……鬼……”
那聲音很快又消失了。蘇樂南和林鬼白相互看了一眼，蘇樂南不可思議地瞪著林鬼白，“這聲音只有我們一起觸碰到畫才能聽到。”
林鬼白也直楞楞地盯著蘇樂南，神色覆雜地說道：“我還聽到了姐姐的聲音。這次不會錯，確實是姐姐的聲音。”
“那，難道她在我們身邊？”
林鬼白無奈地搖搖頭，隨即像想到什麽似的，“我猜測我們一起碰到這幅畫會聽到淒厲的悲鳴聲是因為我們的體質。而且要知道姐姐是不是在我們身邊，只能開鬼眼。”
“開鬼眼？”
“沒錯。若真是因為我們的體質關系才能聽到聲音，而這畫裏的女人又是活的，那只能說明一個事實，聲音的主人就是畫裏的女人，而她已經是陰魂了。要看到陰魂，除了天生自帶陰陽眼，普通人要看到陰魂就只能開鬼眼。”
蘇樂南知道林鬼白想做什麽了。他非常不耐煩的說道：“你要開鬼眼就是辜負茯神的心意。這些年她不讓你直接解決那些委托，就是不想你當什麽除靈師。”
林鬼白瞪了蘇樂南一眼，“說不定這樣就能見到姐姐，我一定要試試。況且，我身上流著除靈師的血，逃脫不了當除靈師的命。”
蘇樂南知道林鬼白一牽扯到林茯神的事情就不會聽進任何話語。他又何嘗不想見見茯神？不知道她在那邊的世界怎麽樣？或者說，因為死得太突然不甘心，她還在世間的某處徘徊？
唉，她應該不是那種明知陰陽不可違還要硬來的家夥，說不定已經喝過孟婆湯，過了奈河橋等著轉世投胎了。
“我不阻止你，鬼白。但是我也要開。”
“南哥，你不必這樣做。你只是個風水師，沒必要把自己置身在危險之中。”
“如果能見到茯神，這點風險算什麽？再者，開鬼眼也不是那麽容易的事情，不是嗎？有的人開了鬼眼就得一輩子看著那些魂靈，有的人開了鬼眼卻只能看到幾次甚至看不到。沒關系，我可以賭一把。”蘇樂南又揚起那張爽朗得過分的笑臉嘻笑道。
蘇樂南向來很樂觀。個性也和自己一樣，決定的事情不會再聽別人的意見。林鬼白最終點頭表示應允了。
一般說來，首先要選在鬼月或是陰氣最重的時段。而開鬼眼的方法有許多種。若是想終身見鬼，民間有個說法就是吃烏鴉眼——生咽被開水燙過的烏鴉眼即能見效。不過這個方法有可能會遭到烏鴉的報覆，還沒有破解之術。
除此之外還有另一種說法，就是浸泡烏鴉眼數日，用其水塗於左眼，日塗數十次以上，三天後的晚上便能看見鬼。
只是這樣方法他並不知道是否有人驗證過，所以不能輕易嘗試。
除靈師最常用的方法是用柳葉放在清水中施法，再將柳葉擦眼或是以其水滴眼便能開鬼眼。普通人的話要用清明節或是端午節當天的露水來浸泡柳葉，盛在不見光的器皿封存三天再取出來擦眼睛才可以看到。
比較保險的方法還是柳葉擦眼。只是蘇樂南是純陽體質，就算用那個方法也未必能見到陰魂吧？
陰魂見到他，都會躲得遠遠的。不過做做樣子也好，反正他原本就沒有想把蘇樂南拉進來。
打定主意，林鬼白說：“那事不宜遲。南哥，你去準備這些東西。我看過日歷，後天的陰氣會很重，後天淩晨3點我們就開始施法。”他說著就撿起掉在地上的筆和一些紙張放到桌面快速寫好把紙張遞給蘇樂南。
蘇樂南看了一眼紙上的字，拍拍胸膛說：“沒問題，包在我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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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樣的黑夜圓月，詭異的空間不停蜿蜒。路的盡頭有一個長發女人。她穿著一身純白的紗質連衣裙背對向桑柔，等桑柔情不自禁的靠近時，她才緩緩轉過頭。
鮮艷的玫紅唇色，半邊臉被長發遮掩，彩虹色的眼睛閃爍著奇幻的光芒。
她朝桑柔咧嘴猙獰地笑著，眼角流出兩道紅色的眼淚。
是她！
那個女人動著嘴唇，似乎向桑柔說了什麽。可桑柔覺得明明靠得那麽近，為什麽聽不到她的聲音？
她的臉乍然靠近，就要貼到桑柔的面門。桑柔驚呼一聲，猛然坐床上坐起，瞪大著眼睛，全身冒汗地大口喘著氣。
四周暗淡，只有朦朧的光線映照，靜悄悄的空間裏只能聽到自己的喘息聲。桑柔的額頭滲出許多細密的汗珠，她喘夠氣才恍然記起，這才是現實。
她又做了這個夢。
自從她第一次做這個夢後，幾乎每隔幾晚都會做同樣的夢。那天林鬼白發現畫上的紅月顏料是血之後，她現在幾乎天天都在做這個夢。
這個夢到底是什麽意思？她想起夢裏的場景，不明白為什麽自己會做這樣的夢。那個女人，到底向她說了什麽？
要找林鬼白商量一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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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現那畫上的紅色月亮是人血後，林鬼白咨詢桑柔的意見：“桑小姐，我能把畫拿下來，拆開畫框看看嗎？”
桑柔猶豫了一下才點頭說：“可以。”
得到應允的林鬼白當即就拿過一張椅子墊腳站上去把畫拿下來。桑柔和蘇樂南都圍過去確認。
三人坐到燈光最亮的地方，林鬼白把畫框拆開，用手指著那輪紅月說：“以人血作顏料的話，時間一久就會變色。這裏很明顯顏色比邊緣的紅色要深，仔細看的話還伴有黑色。而且人血凝固後，與一般顏料的凝固形狀不一樣。人血的話，摳一下就會掉。”他說著就用手指輕輕在紅月上面摳了摳，果然有一小塊碎屑掉出來。
桑柔和蘇樂南也沒來得及插話，林鬼白接著說下去：“還有，我能聞到這上面有血的腥臭味。”
“這麽久了，還會有味道嗎？”蘇樂南一邊發問一邊湊近畫上去聞，卻只聞到一股顏料特有的味道，並不是很濃。
林鬼白見桑柔也是一臉懵懂的樣子，於是耐心解釋道：“我的鼻子比一般人要靈。不過，畫中物體是人血所塗也不奇怪。有些畫家就是喜歡用自己的血，或是尿液，又或許是其它體/液之類的東西作畫。要想弄清楚這幅畫是不是真的有詛咒，我還要再仔細驗證一下。如果桑小姐不介意，可以讓我把畫帶回去研究嗎？”
桑柔本想拒絕，又想了想。既然放在家裏讓大家變得不安寧，還不如讓林鬼白帶回去研究，順便驗證一下，這幅美人圖是否真的是詛咒之畫？
“可以。但是我有一個請求。”
“什麽請求？”
“如果你有新發現，希望你第一時間找我過去。還有，千萬不能弄壞我的畫。不管這畫是好是壞，始終是我爸留給我的遺物。”
蘇樂南還以為她會為難林鬼白，沒想到不是。再看看她看林鬼白的眼神，還有動作態度，感覺有好戲看了：“這層你放心。鬼白做事向來認真小心，不會弄壞你的畫。”
桑柔盯著林鬼白的臉，害羞的笑了笑，說：“記得一定要第一時間通知我。”
林鬼白也點頭答應：“沒問題。”
******
蘇樂南坐在沙發上，雙手抱著後腦勺倚在沙發背，翹著二郎腿呆呆地望著坐在寫字桌上認真研究那幅美人圖的林鬼白。似是看膩了才問：“鬼白你都研究了一天，不累嗎？”
林鬼白擡頭看了蘇樂南一眼又低頭摸索：“南哥，我不像姐姐那樣有一雙陰陽眼 ，能看到許多我看不到的東西。也不像哥哥那有當除靈師的天分，所以只能靠後天努力了。”
“這麽說來也是。一直都是茯神解決問題，你只是負責輔助。其實你降靈的功夫是不是都忘得一幹二凈了？”
“倒也不是。寫符紙還有怎麽用那些道具我都會。只是……效果與姐姐和哥哥比起來，沒有那麽好罷了。”像是說到傷心事，林鬼白的語氣也變得哀傷起來。
蘇樂南聽出來林鬼白又想起不開心的事情，急忙移開話題：“那你這樣研究，又能研究出什麽來？”
“我直覺這幅畫很有問題。至於是什麽問題我也說不上來。南哥，你過來看。”林鬼白說著招呼蘇樂南過去。
蘇樂南不大情願地走到林鬼白身邊，便聽到他說，“這個人的眼睛非常漂亮，但透著寒氣。而且……比起死板的畫面，這雙眼睛很生動，就像是活著的一樣。還有，她的笑容我仔細觀察過。這並不是不同角度不同光線看到的不同笑容，而是由眼睛光芒所造成的錯覺。我有一個大膽的推測，她的臉，是活的。”
蘇樂南後背不禁起了一身雞皮疙瘩，“畫裏的這個美女是活著的意思嗎？聽起來還挺駭人。對了，你說你在那古怪的尖叫聲時聽到茯神的聲音又是怎麽回事？”
“這只是猜測，當時我們摸到那畫上時聽到的聲音應該是最好的證明。至於為什麽會聽到姐姐的聲音我也不清楚。或許是我的錯覺，畢竟只有我一個人聽到了。”
“可是你現在摸這幅畫什麽事都沒發生。”那尖叫聲會不會只是偶然發生的情況？蘇樂南的好奇心被林鬼白勾起，他繼續好學的問道。
“這也正是我疑惑的地方。我已經學著當時的樣子重覆摸過那處地方卻什麽事都沒有發生。這樣也不能驗證我聽到姐姐的聲音是不是錯覺。”
兩個人註視著那幅畫陷入一陣冗長的沈默中。蘇樂南像是想起什麽重要的事情般，說：“我記得當時是我和你一起摸到同一個地方才聽到奇怪的聲音，要不要再驗證一下這個可能性？”
林鬼白略一考慮就同意了。總之現在沒什麽進展，試試也好。
決定好兩人就數三聲，一同伸手摸向畫裏的紅色月亮。
又是一陣尖銳刺耳的悲鳴聲響起，震得桌上的東西四下分散落地，蘇樂南和林鬼白的耳朵被叫聲震得生疼，立馬用力捂住耳朵。
又有微弱的另一個聲音傳進耳朵裏：“鬼……白鬼……白……鬼白……鬼……”
那聲音很快又消失了。蘇樂南和林鬼白相互看了一眼，蘇樂南不可思議地瞪著林鬼白，“這聲音只有我們一起觸碰到畫才能聽到。”
林鬼白也直楞楞地盯著蘇樂南，神色覆雜地說道：“我還聽到了姐姐的聲音。這次不會錯，確實是姐姐的聲音。”
“那，難道她在我們身邊？”
林鬼白無奈地搖搖頭，隨即像想到什麽似的，“我猜測我們一起碰到這幅畫會聽到淒厲的悲鳴聲是因為我們的體質。而且要知道姐姐是不是在我們身邊，只能開鬼眼。”
“開鬼眼？”
“沒錯。若真是因為我們的體質關系才能聽到聲音，而這畫裏的女人又是活的，那只能說明一個事實，聲音的主人就是畫裏的女人，而她已經是陰魂了。要看到陰魂，除了天生自帶陰陽眼，普通人要看到陰魂就只能開鬼眼。”
蘇樂南知道林鬼白想做什麽了。他非常不耐煩的說道：“你要開鬼眼就是辜負茯神的心意。這些年她不讓你直接解決那些委托，就是不想你當什麽除靈師。”
林鬼白瞪了蘇樂南一眼，“說不定這樣就能見到姐姐，我一定要試試。況且，我身上流著除靈師的血，逃脫不了當除靈師的命。”
蘇樂南知道林鬼白一牽扯到林茯神的事情就不會聽進任何話語。他又何嘗不想見見茯神？不知道她在那邊的世界怎麽樣？或者說，因為死得太突然不甘心，她還在世間的某處徘徊？
唉，她應該不是那種明知陰陽不可違還要硬來的家夥，說不定已經喝過孟婆湯，過了奈河橋等著轉世投胎了。
“我不阻止你，鬼白。但是我也要開。”
“南哥，你不必這樣做。你只是個風水師，沒必要把自己置身在危險之中。”
“如果能見到茯神，這點風險算什麽？再者，開鬼眼也不是那麽容易的事情，不是嗎？有的人開了鬼眼就得一輩子看著那些魂靈，有的人開了鬼眼卻只能看到幾次甚至看不到。沒關系，我可以賭一把。”蘇樂南又揚起那張爽朗得過分的笑臉嘻笑道。
蘇樂南向來很樂觀。個性也和自己一樣，決定的事情不會再聽別人的意見。林鬼白最終點頭表示應允了。
一般說來，首先要選在鬼月或是陰氣最重的時段。而開鬼眼的方法有許多種。若是想終身見鬼，民間有個說法就是吃烏鴉眼——生咽被開水燙過的烏鴉眼即能見效。不過這個方法有可能會遭到烏鴉的報覆，還沒有破解之術。
除此之外還有另一種說法，就是浸泡烏鴉眼數日，用其水塗於左眼，日塗數十次以上，三天後的晚上便能看見鬼。
只是這樣方法他並不知道是否有人驗證過，所以不能輕易嘗試。
除靈師最常用的方法是用柳葉放在清水中施法，再將柳葉擦眼或是以其水滴眼便能開鬼眼。普通人的話要用清明節或是端午節當天的露水來浸泡柳葉，盛在不見光的器皿封存三天再取出來擦眼睛才可以看到。
比較保險的方法還是柳葉擦眼。只是蘇樂南是純陽體質，就算用那個方法也未必能見到陰魂吧？
陰魂見到他，都會躲得遠遠的。不過做做樣子也好，反正他原本就沒有想把蘇樂南拉進來。
打定主意，林鬼白說：“那事不宜遲。南哥，你去準備這些東西。我看過日歷，後天的陰氣會很重，後天淩晨3點我們就開始施法。”他說著就撿起掉在地上的筆和一些紙張放到桌面快速寫好把紙張遞給蘇樂南。
蘇樂南看了一眼紙上的字，拍拍胸膛說：“沒問題，包在我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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